Friday, March 16, 2007

点滴记忆(二十五)

我听见花开的声音
2007-3-16

天气稍嫌凉意,但也已经是个可以穿春装的季节了。深蓝的外套,淡绿的衬衫,纯色的西裤,皮肤虽然凉冻,却是清爽得很。街道两旁的树木已发出嫩绿的新芽,透过阳光看那种清新的绿色,是可以让心情立刻快乐起来的。
昨天收拾办公室的时候觉得一直闻到雨水的气息,走到窗前看了又看,却是干燥得很。风有些冷,但很温柔。我只是太渴望一场春雨的到来,让我可以闻到草木的芬芳和泥土的气息。而其实,如果天空不再灰白,能有更热烈的阳光,也是极好的事情。
那一束紫罗兰真的很美,花开的绚烂,花香也浓郁,枕着入睡,会让人变得安静。我直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也是这样的平和与淡然吧。

再见,爷爷
2007-2-28

爷爷走的那天,奶奶一直沉默不语,到晚上,她便坐在爷爷的灵前,轻轻地哭诉。而后两天,奶奶的眼泪就没有停过。姑姑婶婶们一直都在劝慰,可到后来,她们也跟着哭个不停。父亲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,自始我也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,其他的叔伯也是一样。可从他们每次跪在灵前凝视爷爷的样子,我知道,他们也在承受着失去一位至亲的巨大痛楚。
因为爷爷的事,很多家人又得以相见。这些年来,我们各自游离于不同的城市,见了面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相似些的,犹可相偎取暖,而疏离了的,便只得沉默微笑。少年时朝夕相处的熟悉感,仍是在的,只是变得有些色彩黯淡。或许,我们内心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相聚吧。
这些天我一直试着回忆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可我渐渐发现我已经忘了曾经有过的那些重要片断,记忆只在那些不曾留意过的细节上逡巡,零零碎碎的枝丫末节,让我对爷爷的思念更甚,以至于有时我会恍惚觉得时光从未曾流逝,我还是那个曾经躺在爷爷身旁看书的小男孩,会吵着要他讲一段一段的故事。而爷爷依然会在和我们玩牌时,不顾颜面地耍赖。
爷爷走后,奶奶就病床不起。她经常让我关上房门,不要旁人扰她。我知道,她只是想释放一直被压抑的情感,爷爷这一走,最痛苦的人莫过于她了。那些天,我经常陪她说说话,她就会和我讲很多很多爷爷的事,说着说着便又落下泪来,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爷爷。其实,我心里知道,如若不是她,爷爷病后怕都熬不过半年去。离家的那天,奶奶和我说,有空了就常回来看看,我怕是见不了你几面了,你爷爷最疼你,记得多惦念他。
这些天,我一直在想自己的过往,都是一些远离亲人的画面,会让我久久沉默,泪流满面。如今,我还生活在一座孤城里,每天毫无意义地忙碌着。我不知道我还要这样走多久,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回到亲人身边,只是有一点我知道,我会永远深爱着他们,无论天涯何处,无论世事纷扰。

天涯何处
2007-1-29

夜色流到了最深,我站在落地的窗前,看这个城市的霓虹流动。
晚上我们说起写博客的意义,我只说自己越来越矫饰,不愿再写。现在想来还是错了,因为无论文字里的自己和现实的自己有多大的反差,记录下来的却都是真实的琐碎流年。

美好时光
2007-1-18

近来夜夜安枕,清晨醒来仍是精神萎靡。梦境或悲或喜,若是欣喜,我便在梦中耽耽难醒,若是悲凉,心内却又似有所惊。生活是以平静,然又隐有暗涌。上班,下班,收拾屋子,洗澡,上网,看书,吃饭,睡觉,连续不断地看碟,唯独常常沉默。
在金陵的两天,天色莫名的蔚蓝,仰头望时,几疑是在梦中才见过那样澹澹的蓝,如一汪碧水,我恨不能屏息静气,就此沉溺。那时我们晒着暖阳,信步游走,然后在奶酪时光一起喝花茶,那样的场景现在想来也如梦境一般。
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条生活道路,将来会有怎样的阴差阳错,会有怎样无法预料的结果。我只是希望,我们还可以在彼此耳边轻轻诉说着自己的欢喜,也就好了。
现在我站的天空总是灰色,看不到明亮透彻的阳光,每天,我在其中颠沛流离。它给我一个不甚舒服的角度或仰望或俯视,使我忘记一些曾经对于自己非常重要的事情,而我甚至于不知道那些还有什么意义,不过就是发黄照片的笑容潋滟,却让人想起来的时候,不得不感伤的说不出话来。
于是,我告诉自己要沉默,岁月流逝的悲怆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体会的。还有谁会如我们一样,愿在彼此身旁看时光流淌呢?

年华老去
2007-1-1

2006年最后的一场雪,断断续续下了两天,然后是满街巷的泥泞。这两天,雪在慢慢融化,时间却已进入2007年。
和朋友一起喝酒,说起日子过的毫无意义,岁月流逝,年华老去,就像一场沉闷的电影诠释的一样凄美而无奈。朋友说,我们并不害怕老去。我想我们怕的是心比身先老吧。
一年过去,轻狂往事又加重了一层。我想起一个远方的时候,还是习惯关了全部的灯光。顺着那些潮湿缜密的印记遁寻过去,看见你变成洁白房间里一朵淡紫鸢尾,守候在年年月月经过的朝夕和即将来临的一场盛大的记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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