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December 24, 2007

点滴记忆(二十九)

去日留痕
2007-12-24

Get a bicycle. You will not regret it, if you live.
-Mark Twain, "Taming the Bicycle"

冬至,日愈长夜愈短。那天,这个城市里的饺子店家家满座,那时你发来信息给我看你亲手包的饺子,我就向往以后的日子里也能有这样意外的欢喜。
这个冬天,我一直住在这个城市里,每天,看着阴翳天空蔓延开来的灰色微光,自有种瑟瑟意境。开始以为阴的天,哪里都是一样的。后来发现原来是那些光秃秃的枝丫,伸向天空的样子,自有不同。只是每年看那些枝朗扶疏,看来看去,就回到过去的年月里了。
快午夜的时候,我依然会看碟看书,然后歪靠在枕上就会睡去,慢慢地这样成了习惯,总也睡不好。你记不记得给我发过一个图片,上面说:有些事,现在不做,一辈子都不会做了。我在电影里看到了,那是一个单身旅行的人,骑著脚踏车,背著吉他,身影孤独地前行,可因为那句话,我觉得他的内心是丰富不寂寞的。这是一部太过浪漫的电影,有点不真实,可却有自己独特的气质,何况能够看到吴念真,能够听到胡德夫,已经足够了呢。
频繁收到你寄来的礼物,黑色的外套,条纹的衬衣,玫瑰红色的郁金香。满满的心意,让我感受到足够的温暖。只是自责我是如此贪心的一个人,能够给予你的却是那样少。
你走后,再也没有雪,阳光有亡失之感,时时浓雾,有沉暮气息,不象是新年。

眼前冷暖
2007-12-4

入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没有雨也没有雪,空气里混杂着雾气和尘埃,太阳总是惨白地在灰色的天幕中若隐若现。冬天在这里仅仅像一个淡薄的影子,悬挂在已经蔫黄却未曾坠落的梧桐叶上。
近来买了太多的书和碟,来不及听和看。想起以前一个周末看了七八张碟,脑子里满满的,不免怀念起那样的日子来。有时总想清点一下自己的生活,让自己也变得规律一些,条理一些,却也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。
纳兰词说:浮生如此,别多会少,眼前冷暖,多少人难语。想来竟是同样的心境。而我近日明明有很多东西可写,却是落笔轻淡。心思太满的时候,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千树扫作一番黄
2007-10-27

霜降。天越来越冷。
凌晨三点,我们坐在路口的餐车里喝酒,旁座是刚离婚不久的两个人,女人大声地嚷嚷着,好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,她把她的丈夫捉奸在床。那个男人一直沉默着,直等到女人醉了,才扶着她离开。我们就像是看了一场戏,戏里的人全情投入,戏外的我们却毫无兴趣。
回去一觉睡到午后,没有阳光,雾锁着重楼。起来收拾房间,再花去一个小时洗澡,而后挑出这两天要看的碟片,要听的CD,要看的书,搁在随手可及的地方,慢慢欣赏。其实,我是真愿意一天24小时都待在这窗明几净舒适暖和的屋子里的。
我们说好了这个秋天要去山里走走的,不想外面不是风就是沙,一下子就没了意兴。有朋友去仙台,早去晚回,路上堵了8个小时。我是最不喜欢人挤人的,满山的秋色,你不在,不看也罢了。

秋意阑珊
2007-10-15

周末,终于出了暖阳,不那么热烈,绵绵软软的,有阑珊意味。那时,有白云飘荡在蓝天上,有渐渐黄去的叶子坠落在地上,这是我最钟爱的秋天。
早前,朋友发来信息说,来北京吧,一起去香山看红叶。其实,我多少已经淡忘了去香山看红叶的那些日子,记忆很淡很淡。只记起最近一次去仙台,心有所喜,亦有所悲。

你没有披肩,我没有灵魂
2007-10-12

我是想等一个晴天,和你说这儿秋高气爽的好天气。不想等了足足半月,这里却还是阴阴沉沉的,秋雨隔三差五地下,天气越来越凉,单薄的棉质衣裳已经抵不住夜的寒意。
从南京回来,我花了几天的时间,断断续续地收拾了一屋子的书和碟,还有一些换季的衣服和杂物。不想要的东西,打包了准备周末捐出去。许多旧的茶饮和咖啡拿至办公室天天狠着喝。明天就去星巴克买咖啡豆,味道一定要淳正浓郁。我希望这个秋冬工作不要太忙,琐事不要太多,能让日子过得慢一些,暖一些,平安一些。
晚些时候,我还是照例看书看碟,虽然每天都会抵不住困意呼呼睡去,可这样也蛮好,不至于多烦心。昨天看央视竟然放林青霞与秦汉、秦祥林合演的「我是一片云」,看着真是有趣,现实里他们也是如此的爱着,虽然最终没有结果,可也是轰轰烈烈的了。「我是一片云」的剧本像其他所有琼瑶剧一样,毫无出彩之处,坚持看下去也就是因为那时的林真是太耀眼了。那天看洁尘的「暗地妖娆」,说秦汉在「滚滚红尘」里对林说:“你没有披肩,我没有灵魂。”一下子特别崇拜三毛,竟也能如张爱玲写出如此的文字。洁尘解释说,因为这是她最后的作品,天鹅之歌,自然有一种特别的品质。
当时,我想起三岛由纪夫的一句话,非常贴合。他说:“我心里的孤独在飞快地膨胀,简直就像一只肥猪似的。”是吧,看别人的爱情,那么轰烈,我们却很孤独,不膨胀不行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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